有那么一个人,他夜夜思索,怆然入梦。梦里雨声阵阵,尤若那英勇的战士们脚下的一阵阵欢歌,前来叩响他的门扉,分享与胜利的讯息。但他又觉那有节奏的,令人愉快的声音变弱了,渐渐消失尽饴,而迎面扑来股股触心的血的味道 ,交杂在一起,令他隐隐作痛。他想起来了,那些流血,流泪的画面,旁边不停传来令人作呕的笑声,扭曲的,恶毒的。
他在雨声中惊醒了。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。眼前是一片惨淡的景象。有布满黑斑的墙,长方的黒木桌,断了腿而残缺不全的矮椅子,未漆过的白木箱子,两扇小小的窗子投进白色的光线。没错,这是一个牢房,还似是一个高级牢房。
作为一个有着重要身份,而与政党意见相左的囚犯,这无疑是对他身份的嘲笑。他的自尊看不起所有来观望他的人,并将他们视为来观赏好奇事物的游客。这并不是一种贬义的行为因为他内心蕴藏着与众不同的精神力量。
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多么的深奥,伟大,但这只是一种对热衷事业的信仰,已足以支持他的一生。他所热爱的,正是他的祖国——中国。如你所见,三四十年代的中国,是放在西方精致餐盘中的,支离破碎,四分五裂,唯一能做的只有任人宰割。就是在这种危难的时刻,他心中涌起了一腔热血,‘帝国主义’‘侵略’‘反抗’等字眼在脑中闪现。他直陷入回忆。
他回忆中,久久散不去的是恶毒的笑声。它在嘲笑中国人的无能,就像畜生一样。这些笑声挂起牌子,上面写着两个鲜明的字眼‘畜生和华人’。有些时候还真实地再现了这种窘况。一帮穿着绿色衣服的邮差抬着一个大轿子,上面坐着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士。他的鼻梁高挺着,摆出一副傲然的样子。明眼一看,便可知中国人身份的卑微,更是下贱,连做官都要倚仗外国人。
在那个时代,半殖民社会的华人若是坐上外国轮船,挨着外国人的边,可得千千万万小心谨慎。他心中甚是不服。
他回忆起那次坐外国轮船的经历。那是异常令人愤慨,令人无比痛苦的一段旅程。作为华人看见同胞被人欺凌,中国的身份被人践踏,仅仅是以未买船票为由,就进行的一场惨无人道的鞭挞者,他的心是难说难言。
他们,这些鞭挞者之中,有一个油光满面的肥人,他手中握着藤条与竹片,并命令其他手下拿着这样的东西,一齐向那三个可怜的华人丢去。一个青年战士,一个人年轻妇人还有一个瘦弱的工人。两个男人被吊在船沿,任凭浪花的冲刷。那痛楚呵!融于那恶毒,讥讽的笑声中;那哀泣呵!汇于汹涌,激亢的浪声中去了。华人们始终看不下去,叫住了那些笑声,使这一大片笑声悄悄减弱了些,又再减弱了些。
六十多年过去了,祖国有了很大的变化,实现了方志敏同志梦寐以求的愿望:“到处是活跃的创造,到处是日新月异的进步,欢歌代替了悲吧,富裕代替了贫穷,健康代替了疾苦,智慧代替了愚昧,友爱代替了仇杀,生之快乐代替了死之悲伤,明媚的花园代替了凄凉的荒地!”但是我们在世界上还比较落后,我们想让祖国快快富强起来,还需要努力。可气的是有少数人一心向往外国。如果烈士知道了,该多么痛心!
可爱的中国啊,我永远爱你!